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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五中午,一行人還高高興興的去公司附近吃焼き魚定食,回到公司後繼續工作。感覺都還沒進入狀況,正談論工作又說又笑之際就有第一個人發話問說,是有人在跳嗎?這次的東日本大地震先是上下震,才開始左右搖晃。

紐西蘭基督城的地震都尚未平息,還有人在問我家裡好嗎,有沒有認識的人住在基督城,沒想到就換日本了。而且這一震不得了,讓我的生活大亂。想想,星期五震完、公司放人後那幾個小時,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們還去做了一些傻事。真的沒有想到。從事發到今天正好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前、一個星期後的生活好不一樣,整顆心七上八下,只想趕快回到正常生活。

星期五,地震發生,已經晃到我桌上有 disc 摔到地下我還不知該作何舉動。看到大家陸陸續續鑽到桌子底下,課長這才叫我也趕快躲好。晃好久晃到讓我一時有種錯覺,是不是就這樣永遠不會停呀。口中飆出了不少 F 和 S 開頭的字。地震後我們從赤坂一路晃到新宿,中間走走停停,大家並不是都住在同一個方向,所以一直決定不了該往哪個方向去。我也走不快,因為在第二次大餘震後,回到公司關電腦、拿東西,要離開時又開始搖,所以下樓時一慌張就不小心摔了個大跤。而且我還是穿有跟的鞋子,腳上到現在也還有瘀青。

到了新宿,不論是街上或車站裡到處都是人,電車也沒這麼早開始運行,實在沒地方可去。所以就毅然決然走進去我們看到的第一間カラオケ,一邊注意著不時搖晃一下的電視銀幕,唱了二個小時的歌。那時真的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唱完歌後大家都餓了,想說若電車不開,不管是要走路回家或是去哪裡避一下都需要體力,所以就在新宿西口找了間居酒屋餵飽肚子。這時看到店裡的電視中一幕幕東北海嘯的慘景,才嚇壞了。

吃完後又在外面晃了一下,實在受不了寒風的吹打很快就決定徒步到住在中野的同事家借住一夜。這點距離,比起那晚很多很多的東京人,應該算是很短的了。

夢厭還是沒有結束。

一整晚當然是睡不好。應該是因為有被嚇到,所以明明已經身體疲憊四肢無力,坐在床上二個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一直到凌晨快二點才好不容易入眠。

星期六,斷斷續續的睡到自然醒後(這還可以叫做睡到自然醒嗎?),我就上路前往淺草,去找星期四晚上半夜才抵達東京正準備開始觀光的朋友。再從上野回家。結果正好碰上最混亂的時候,我們在上野車站排隊光是要進到 JR 的改札口就花了 3 個半小時多。真的是差點沒爆發。

星期一,公司發佈消息說到 16 日都處「自宅待機」狀態。朋友在紐西蘭和馬來西亞的家人一直打來嗺她儘快離開日本,搞得她一整個人很慌,還哭了。我跟姊陪她在日暮里等京成線再開等了 4 個小時。就這樣,我以為我「等待」的日子已經過了,誰知道...

我家的人也開始電話轟炸嗺我們回台灣,可能是因為媒體大肆喧嚷核電廠怎樣又怎樣、輻射又多高、什麼東京人搶著逃出東京等唯恐天下不亂的報導等,讓大家都緊張了起來。我當然也緊張,在家足不出戶,只是看著一直播報著災情慘狀的新聞,任誰都會受不了。自宅待機這幾天,我原本還想趕一些工作的進度、又要幫老弟翻譯東西,結果除了把電視又開又關又開又關和上網以外,一事無成。一點心情都沒有。

最終,星期三晚上決定還是回台灣一趟好了。但是因為我既沒有再入国許可,又正好碰到要申請工作簽證的時間點,讓我等待的日子還沒結束。

今天一大早先去琦玉的入國管理局,我比業務開始時間提早一個半小時到,但已經有 4、500 個人在排隊了。在加上前一天尚未處理完的 600 多件,管理局的職員說中午前應該都不會動吧。站在寒風中,我一度覺得真的到了極限。不知所措之中傳了好多簡訊也打了電話,最後決定先回公司的人事部,拿了工作簽證需要的文件後就去在品川的東京入國管理局。一抵達馬上衝到辦理變更在留資格的櫃台拿了號碼牌後,又回到外面去排再入国許可。這個行列,排到二個紅綠燈外的棒球練習場去,少說也有上千人。三字經在心裡狂飆,我到底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來湊這種熱鬧!

為了拿再入国許可,排了整整 3 個小時。中間以去廁所為藉口,跑回去櫃台看輪到幾號了。沒想到那頭,過了一個半小時多才辦理了 150 號左右,離我的號碼還有 150 號。不過也正好,讓我可以安心地繼續排隊拿再入国許可。說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原本以為今天是拿不到再入国許可的,沒想到卻在等待在留資格受辦理這段時間內,就拿到了。再回到櫃台處,又等了一個小時才輪到受理我的變更在留資格。

總之,今天好混亂。害我回家之後,晚上又做了另一件傻事。

就這樣正好一個星期,生活全亂。工作請了假,害我要跟原本都已經開始、非常想參與的新 project 說掰掰。雖說現在真的是處於非常狀態時期,但真的很慶幸公司能讓我請這麼長的假。朋友說那就趁機好好休息吧,但這種不像假期的假我不想要。房子也要空放一個月。好可怕,好突然,好想趕快回到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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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meshuk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